锵锵

※准大学生龙×离异人妻嘎

※ABO，双重人格paro

※本作品纯属虚构，细节请勿考究

8、

“嗨！早上好呀！顺带一提，我们昨晚做爱了！”

电梯门应声打开，嘎子正戴着一副粉色心形宽边墨镜，向走进的清洁工大妈露出灿烂的笑容，即便对方根本听不见他的声音：“就在楼上701，我们昨晚和男友Boum Boum Boum到凌晨两点——不对，是两点十七分！您也许不知道吧？就我身边这位帅哥，他每晚雷打不动地十点半睡觉。这是里程碑，而且是非常、极其以及无与伦比珍贵的性爱里程碑！”

而此时此刻，身为另一位当事人的阿云嘎正站在贴满小广告的老式直梯中、顶着一头乱发、窝在皱巴巴的短袖T恤与牛仔裤中，经历他人生里几乎是最羞耻的时刻。（上回还是阿云嘎在理论课上将“爱默生”说成“爱伯生”，他花了整整一周去摆脱尴尬的回忆，殊不知旁人甚至没有意识到他的错误。）

而现在，他不仅要忍受嘎子那天花乱坠到令人发指的炫耀，还有那脑内不断循环播放的放克与迪斯科，从比吉斯到地，风与火……等等！这是麦当娜的《Vogue》？

“我简直不敢相信。在经历两个半月后，我们终于又重新开张了！”嘎子跟随“落荒而逃”的阿云嘎走进一家早餐店，端起一杯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双层巧克力芭菲，上面淋着至少三种焦糖，“而且这绝对是开门大吉！看看你昨晚的表现，真是棒极了！最好的一次，10分！我会给出双倍毛巾并且立刻转身只为你！”

“天呐，我求你别再说了……”从收银台旁抽出点餐单，阿云嘎寻了处靠里的偏僻位置坐下，在嘎子的喋喋不休中发出懊恼的呻吟，“你就不能安静会儿吗？”

嘎子眨了眨眼，随即露出极其心领神会的模样：“啊，我懂了。现在我们是要走内敛风吗？好，没问题……天哪，你的头发像这样真可爱，这是发旋吗？我完全没注意到过。”

阿云嘎不禁翻白眼，他本就因昨晚的性事而面红耳赤，可对方却总在身旁念叨个不停。

可坐在他身旁的嘎子却丝毫没有住口的意思，反倒仔细端详起阿云嘎：“天哪，你的气色真是太好了，简直是神清气爽。还有皮肤，是不是更有光泽了？”随即在阿云嘎决定无视自己后越发兴奋地阐述，“而且我感觉现在后面畅快多了。感谢昨晚，果真是宝刀未老，不然那处真是干到我都想交水费了。”

“你能别再说下面了吗？大家都在这里吃饭呢！”嘎子的话已经严重影响到阿云嘎的食欲，令他忍不住制止。

“那男孩绝对是我们的吉祥物，甚至更好，毕竟你可以和他做爱……欸？我们应该出个性爱计划表，把所有类型都规划好。考虑到你的年龄，最好能够安排一周至少三回。”嘎子靠在桌前托腮，兴致勃勃地念叨起以后的美好生活。别人向往的生活或许是有房有车有猫，而他不同，只要有固定的床上文娱活动，最好是能锻炼演技的那种。

“我可没说会和他发展关系。”阿云嘎冷不伶仃地泼凉水，“还有，他不是我的男友。我俩只是……过了一晚而已。”

“听听你的话，真是个冷酷的渣男。”嘎子故意倒抽一口凉气，“而且还趁他睡觉时不辞而别。说真的，你知道有些人早晨的状态会更好吗？——不过说回计划表，虽然他的技术是有些……Nah，一言难尽。但很有潜力，我们可以走养成路线，将难度先分层——”

“我求你真别说了，你这样让我吃不下饭。”阿云嘎是真忍无可忍，决定无视对方开始在点餐单中勾画。

“嗯嗯，好。烧麦、蒸饺、马蹄糕……对，就是这样。昨晚我们可累坏了，今早就应该像这样好好犒劳下自己，而且还不怕长胖。嘿嘿，你知道为什么吗？”

“因为性爱可以消耗卡路里！你他妈的快闭嘴吧。”

 

-

这是阿云嘎连续加班的第三天。他在晚上九点将车驶入公寓的地下停车场，可电话那头的工作却从公司便紧随其后，大有想毁掉整晚的意图。

“我知道，但这回和上次的事件性质不同。你没办法提交三方的授权证明，我这边不可能安排人把专栏做出来。”阿云嘎转着方向盘停进车位，拉动手刹开始解安全带。谢天谢地今天停车很顺利，不然他发誓自己会尖叫着和路障同归于尽。

同事在对面叹气：“不是没有，这不是正在争取吗？”

“那就争取到了再联系我，怎么样？”阿云嘎回绝，语气温和且坚持，“这回是特刊，大家都尽量做得精细稳妥些。”

“但如果时间不够……”

“那就放其他故事。如果实在没办法，你们自己部门就得重新规划下版面了。”阿云嘎关上车门，从后座拿出手提包，“但是必须得在下周二之前完成。”

话说到这份上，对方已明白他的意思便也没再强求，两人接着寒暄两句后便挂断电话。阿云嘎刚想享受着来之不易的宁静，却在准备刷卡时听见嘎子的声音：“你怎么今天还从后门进？这玩失踪也该玩腻了吧。”

“……我没有。”阿云嘎指间一顿，却还是刷卡走进电梯。“这几天工作忙。”

下一秒嘎子便出现在电梯中，靠在栏杆旁打呵欠：“对，忙到连大堂都不敢进。”

阿云嘎没回话，毕竟他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反驳，就算能找出来，他也说不过嘎子。

“你和他多久没联系了？还是我应该问，你和他有联系过吗？”

“你还用问我吗？反正我不信你没看过我的手机。”他的手机中存着数十条郑云龙发来的单向消息，自上次从对方家中离开，至今阿云嘎没回过一条。

嘎子没办法理解对方的行为，分明是到嘴的肉却不知为何总不下口，便在对方身旁咋舌：“那小孩摊上你也真是倒霉。你难道就不会换位思考吗？和你约会的对象在做过一晚后就再也没联系过，是我估计得报警。”

“报什么警？找性爱科道德警察以骗炮的名义把我逮捕吗？”

嘎子眨了眨眼：“哇，你这想法不错，应该拿去拍片。”

自从那晚后，阿云嘎连着做了两天噩梦。准确来说并非正宗的噩梦，其中掺杂着些春梦的成分，但总体而言是噩梦。而这种噩梦主要引起的生理反应就是……尴尬，极其的尴尬。

每当那晚的画面与桥段在脑海浮现，阿云嘎就有无数种冲动想原地自杀。他至今不愿相信自己做过的事，以及说了那么多疯话。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与回忆交织，将脑内塞得水泄不通，导致他根本没法面对郑云龙。不行，光是想想就能尬到脚趾蜷缩。

“这就是你不理人的原因？”嘎子当然不会在意这些繁文缛节，跟着阿云嘎走出电梯，“我看你是吃饱了闲的没事干，怎么会纠结这种无意义的事。”

“是啊，毕竟我不像你这样没有羞耻心。”阿云嘎打开公寓，将手提包与外套挂在玄关。

“这和羞耻心没关系。”嘎子几步绕到正在换鞋的阿云嘎面前解释，“自我解放是提高性爱质量的必经之路，在上床时说些下流话或者做出疯狂的举动都只是助兴。你必须得学会把性生活的语境抽出来独立看待，而不是让它影响你的日常生活。”

阿云嘎避开对方打开冰箱：“很有哲理，你应该写本书。”

“我是认真的，你不能随时都想着去控制自己的‘形象’。不然无论是性生活，还是日常生活都不会让你舒坦。只要能够得到满足，那就是高质量的性爱，你应该感到高兴。而不是像这样自己纠结，还折磨别人。”

“我们可以先别谈这个话题吗？毕竟这具身体的主人已经快饿死了。”阿云嘎最近苦夏，中午在公司食堂没什么胃口，全天除去喝咖啡也就只吃了几颗清口糖。现在腹中早已空空如也，无奈冰箱比肚子还要空。

事实证明，嘎子从来没有在阿云嘎的制止下住过口：“你难道就没想过自己这样做，他心里会怎么想吗？”

“怎么说？”

嘎子靠在餐桌旁说话，看着对方在厨房里寻找根本不会存在的食物：“让我们这么说，你是个……嗯，虽然我很不想承认，但恭喜你，你是个成功、成熟、而且外在条件优越的Omega。天呐，我有点想吐。”

“谢谢。”阿云嘎见对方不停用手扇风，故意字正腔圆地道谢。

嘎子翻了个白眼，继续解释：“而他？才高中毕业，家里条件也一般。事业、资产、社会地位都是不存在的——你明白我的意思吧？”

阿云嘎认真思考片刻后，在嘎子极为期待的目光下回答：“所以……你想说的是，他应该感到很幸运？”

“……你真的没救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