※准大学生龙×离异人妻嘎
※ABO,双重人格paro
※本作品纯属虚构,细节请勿考究
立个日更flag,争取本周完结
20、
“我需要和你谈谈。”
阿云嘎打开台灯,独自靠坐在床头,回应他的却是一片寂静。等待片刻后,他再次开口:“嘎子,你听见了吗?我要和你谈谈。”
又是半晌沉默,嘎子在脑内不情愿地拖嗓敷衍:“……天,行吧。我爱上了你的身体,和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。满意了吗?”
“我是认真的!”阿云嘎拿过身旁的方形靠枕,坚定地抱在怀中。
“大哥,你知道自己已经27岁了吗?”嘎子继续窝在阿云嘎的思维世界中,话语中透出无奈,“现在是凌晨吧,你明天不上班?”
然而阿云嘎心意已决,完全没有给对方蒙混过关的机会:“你不需要睡觉,我也不累。你这段时间很奇怪,不会是有事瞒着我吧?”
不可否认,有时阿云嘎的直觉真是准得可怕。好在嘎子足够了解他,才没有表现出做贼心虚:“有吗?”
“怎么没有?你成天躲在里面,连现身都不肯。而且还总是走神,叫你也不应。”阿云嘎将最近憋在肚里的抱怨陆续吐出。
“那是因为我正在你的脑海里泛舟探险呢——天呐!怎么会有大海怪!啊!”
“都说让你别开玩笑了!”阿云嘎不满地轻斥,上扬的语调中带出委屈与责怪,“你为什么不出来?”
对面沉默半刻后回答:“……我呆得挺舒服,为什么要出来?”
“你之前可不是这样说的。”阿云嘎反驳,他知道嘎子爱热闹,就算没有转换人格,也会不时会在自己身旁晃悠,可这段时间对方表现得着实异常,不免令他担心。
“人是会变的。”嘎子突然现身,坐在床头向对方扑闪眼睛,昏暗的暖黄色灯光恰到好处地遮掩住他略显苍白的脸色。
阿云嘎扭头望向嘎子:“你也会变吗?”
在对方的注视下,嘎子恍然想起一件往事:小羊很喜欢一档科普节目,在自己来到他身旁的第二周,这档节目换了主持人。小羊哭得太狠,以至于发烧进了医院……
从那时嘎子便意识到,阿云嘎很难适应变化,虽然这么说很偏执,但对方甚至希望身边的一切都不应该有任何改变。后来他的小羊长大了,也经历些物是人非、悲欢离合,也逐渐变得沉稳,懂得如何控制和调节情绪。
可这些时候,他都在阿云嘎身边。嘎子很清楚,对方把自己当成某种精神支柱,无论现实生活中发生任何事,阿云嘎总会把自己当成避风港。自己会为他驱散迷茫与悲伤,无论用何种方式,总会陪伴在他身旁……
郑云龙想让他给小羊坦白,殊不知嘎子根本说不出口。他知道自己正日渐虚弱,也早已过了摊牌的最佳时机,但并不是所有人都有能力在对的时间做对的事。
嘎子在出神间伸手拨弄对方的刘海,见小羊眨眨眼好似真的被自己碰到般,不禁露出笑容:“我对你从来没变过。”
嘎子笃定的回应令阿云嘎平静不少,他下意识地垂头摸摸发梢,听对方坐在床边说道:“继续休息吧,我等你睡着再回去。”
阿云嘎看向闹钟,发现已经快凌晨四点,打着呵欠重新躺回被窝,伸手关掉台灯,双眸如黑曜石般在夜中闪出清澈的光泽:“别趁我睡着时爬起来玩。”
“哈哈,不会啦。”嘎子笑道,隐于黑暗的面容中却闪过一丝无奈。其实他已经很难有能力再操控这具身体,若不是上回厨房差点失火,自己为了保护对方,不然他根本没有机会将记事本交给郑云龙。
阿云嘎微合眼睑,语气已染上些许困意:“你发誓。”
“我发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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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丢三落四是门特长,那十几岁的少年绝对能将它写进简历。作为一名半大小伙,郑云龙自诩还算记性好、靠谱,却依旧无法摆脱这魔咒般的定律,将背包忘在了先生家里。
“额……我想想,还有帽子!我的帽子应该在玄关的衣帽架上。”此时的郑云龙正臊着脸站在街边通电话,根本不敢看身后的那帮狐朋狗友。
“大龙,你行啊。出来玩不带包,分明就是等着兄弟们给你摊账啊?”刘令飞倒是笑得肆无忌惮,甚至连电话那头的阿云嘎都能听见。
“一边去,烦死了。”郑云龙难为情得很,捂住话筒去嘘嘘刘令飞,又耳根发烫地对电话那头说道,“咳,先生,你找到了吗?要不我还是回去一趟?”
阿云嘎侧头用肩膀夹着手机,将少年的鸭舌帽放进背包中,弯着眉眼回答:“没事,我上班顺路送过来就好,你身边有人在等?”
“啊?不打紧,我们都不急的。”郑云龙摇头,抿唇回道,“那我就在地铁站等你?……啊!还有我的公交卡,可我记不清摆在哪里了。你能帮我看下在书包侧面吗?如果没有,可能会在……我也不知道在哪里,但它不在我身上。”
“我帮你找,肯定是在的。”阿云嘎答得温润沉稳,令人心安,“那我们地铁站见?”
“好的,谢谢先生。”郑云龙连忙点头,结巴地腻歪两句后挂上电话,回头却见身后只剩刘令飞一人,“咦?他们人呢?”
刘令飞朝地铁口扬了扬下巴:“我让他们先去了,我陪你等着不就行了?”
“那你认识路吗?”话音刚落,便见刘令飞神色一怔,郑云龙心知肚明地叹了口气,打开地图软件查找路线……
阿云嘎先在玄关的钥匙碗和卧室里四处翻找,都没发现公交卡的踪影。重新坐回沙发,看向少年的黑色背包。他把书包抱进怀中,打开侧面拉链摸索。小包中装着钥匙、餐巾纸、清口糖一类的小物件,边角处还塞着几张揉皱的购物小票。仔细检查了下,完全不见公交卡的踪影,不由得皱眉,去摸索两侧水瓶袋的底部,也并没有找到。
不会是在书包里吧?阿云嘎确实没看见郑云龙把公交卡带进公寓,如果玄关的钥匙碗里没有,那多半是在对方的随身物品中。于是在重新张望四周后,阿云嘎低头打开黑色背包。
少年正值暑期,包里自然没有课本笔袋。阿云嘎将鸭舌帽和塞作一团的防晒外套扯出,摆在沙发打算为对方折好,却听“啪嗒”一声,郑云龙裹在衣物中的学生证掉了出来。阿云嘎弯腰捡起,准备塞入包中时却略显迟疑,思考两秒后眼底闪过一丝狡黠,偷偷打开那印有校名与校徽的褐色学生证,看见内页的照片后忍俊不禁。
“还是挺上相的嘛,哪里有说的那么夸张?”阿云嘎自言自语,只偷看一眼便合上学生证,将其放入书包中,“就是表情太沉重了,应该多笑笑……”
阿云嘎探头查看包中的物品,却被一抹熟悉的红色成功攫取注意力,令他不禁蹙眉。这,应该不是吧?阿云嘎咋舌,在短暂思索后还是被好奇心所打败,伸手拿出那红色的A6记事本。这怎么和嘎子的记事本这么像呢?
他开始本能地来回查看封面,却在封底的角落处看到一个用金漆笔书写的签名,更是愈发地感到奇怪。不,这不只是像。这就是嘎子的本子。阿云嘎在打扫卫生时曾看过几回这个本子,由于从未翻开或查看,所以本子的样式也不过记个大概。
但嘎子的签名,阿云嘎却记得一清二楚。毕竟自己莫名收到过的几次大额信用卡账单,上面可都是这个签名。敢相信吗?嘎子甚至用这签名买下了两匹黑蹄的小白马,它们此刻估计正跟着羊群在二连浩特的草原上撒欢呢!
可是,问题来了。大龙为什么会有嘎子的本子呢?阿云嘎相信少年的为人,这记事本也藏得深,不可能是郑云龙偷拿。阿云嘎本能地想找嘎子出来说明白,可转念感觉这事蹊跷,对方又是伶牙俐齿,就算问也肯定会被搪塞。
阿云嘎望着那本子出神,他初次发现这记事本是在十七岁搬家时,自己差点将其打开,却引来嘎子惊慌得喝止。从那之后,阿云嘎便知道这本子是嘎子的雷区,也是他们之间相处的一道底线。可为什么嘎子会将这本子交给郑云龙呢?还是说,这里面有什么郑云龙能看,而自己不能看到的东西。
思及此处,阿云嘎心底莫名泛酸,一时竟不知两股情绪究竟谁才是主导。而与此同时,一股本能的欲望又驱使着他打开记事本,直觉告诉他答案就在其中,即使阿云嘎根本找不到合理的原因。
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这么做,无论从道德还是情分的角度,阿云嘎都知道这样做不对。可他的思维像是栽进一汪沼泽,无论如何挣扎,关注点都在逐渐狭窄。对了,看最后,只看最后一页就好。如果是空白的,那我也不会再打开。
阿云嘎如此说服自己,颇有些自我麻痹的意味。在纠结片刻后,他无意识地轻咬下唇,怀着莫名忐忑的心绪,用略带颤抖的指腹拨开扉页,往那沾有墨迹的最后一页望去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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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怎么了嘛?让他送我们过去不也一样吗?”刘令飞的嘴噘得能挂油壶,陪郑云龙站在街边等待,“哎哟,我前后陪你等了得半个多小时,你就这么没良心吗?”
郑云龙则拒绝得相当干脆:“不行,先生下午也得上班啊。万一迟到了怎么办?”
“你还真是恋爱脑,怎么张口闭口都是你先生。”刘令飞抱怨道。
“不是你先提的吗?”郑云龙不服地反驳,真不知道他们这对发小到底是怎样才能忍住至今都没掐死对方的。不过转念一想,刘令飞前后陪自己等了两回人,而且前两周在小区打篮球还不慎磕伤了脚踝,不禁叹气一声让步:“我请你坐出租吧,等会就别麻烦先生了。”
“行啊!那就这么说定了。”刘令飞答应得利落,背着好友却是一副计划得逞的模样,转头看向街边,发现不远处一辆炭色奥迪正减速行驶,便扬了扬下巴,“欸,是不是那辆啊?”
“是啊!”郑云龙看后点头,连忙与刘令飞来到街边,待车停好后正准备低头敲车窗,却听左侧车门发出开关声,“先生——”
郑云龙正准备问好,却见自家先生的神色阴沉,目光中透出从未见过的愤怒与锐利,瞬间将他刺得喉头一紧。再看,发现对方根本没带自己的背包,右手却拿着那个红色记事本,心跳好似空拍般骤然缩停,整个身体相应打了个激灵,张口却说不出话来。
刘令飞却还不知发生了什么事,热情主动地向阿云嘎握手:“您好!先生久闻大名啊,我叫刘令飞,是郑云龙的发小。”
阿云嘎微怔,他没想到郑云龙身旁会有人,在打量刘令飞后扯出一丝心不在焉地微笑:“你好。抱歉,我和大龙有些事要谈,他可能得晚到一会儿,请别介意。”
“啊?”刘令飞条件反射地看向郑云龙,却见少年正神色慌张地朝他使眼色,便连忙应了下来,“啊——好,没问题。我们就是出去玩,不急。那……我先撤了?”
郑云龙手忙脚乱地给了刘令飞打出租的钱,再回到车前时,阿云嘎已经没等自己,直接坐进车里。郑云龙这下觉得是真的惨了,深呼吸一口拉开副驾驶位的车门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