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咕——

【龙嘎】Omega心灵慰藉所(3)

※音乐剧演员龙×慰藉所职员嘎

※ABO社情文学(?)内含私设

※本作品纯属虚构,细节请勿考究



3.

“你昨晚来了吗?”


依旧是那间理疗室,坐在屏风后的阿云嘎十指相交,鼻梁上架着防蓝光的细框眼镜,打太极似地将问题推给郑云龙:“郑先生看见我了吗?”


通过几回相处,郑云龙也多少摸清了对方的说话风格,双肘靠在软椅的缎面扶手,摸着耳垂回答:“分明是我先问你的。”


阿云嘎轻笑一声后提笔记录,并未给出正面回应:“我昨晚出去了一趟呢。”


“你真应该去做……新闻发言人。”郑云龙见问不出个结果,嘴角轻扬,掩去眼底一闪而过的无奈,“或者是政客。”


“可惜我对闪光灯过敏呢。”


“那党鞭如何?”一句玩笑换来郑云龙饶有兴趣地追问:“你讲话很爱绕弯子啊,这也是公司要求的?”


“人们大多提问题,是为了得到确切的答复。但有些人,却更想看对方会如何反应。”阿云嘎合拢笔记本,看了眼贴在左侧的石英挂钟,“在我看来,郑先生属于第二类。”


郑云龙大方承认,毕竟对方是位优雅风趣的男士,任凭谁都会在意:“对你是这样。”


“昨晚的演出顺利吗?”阿云嘎驾轻就熟地转移话题,“事后有没有聚餐庆祝?”


郑云龙点头:“有,但我回的早。”


“是有什么特殊原因吗?”


“你不是让我少喝些吗?”郑云龙漫不经心地撇嘴,他昨晚确实中途离开,此刻却将原因编得漂亮,“就当是谨遵医嘱吧。”


阿云嘎将眼镜扶上鼻梁:“那我也权当之前你没说过画展的事好了。”


郑云龙微怔,他依稀记得自己在前周轻描淡写地讲过一回,却没想到对方会将这两件事准确无误地联系起来:“……有人说过你很聪明吗?”


“我想先生的意思应该是过于聪明吧。”


“不,聪明得恰到好处。”郑云龙倾身,双肘靠在桌面,话语中多少带着些暗示,“我下周后要去巡演,大概会离开半个月。”


阿云嘎在思索半刻后提出建议:“前台会为你暂时冻结疗程。”


“或许有更好的解决方法。”郑云龙单手托腮,指腹轻敲侧颚,“我们可以用电话联系,时长算在疗程里,算是某种……线上理疗?”


阿云嘎失笑:“你会为了做普拉提,而和自己的瑜伽老师通电话吗?”


郑云龙避重就轻地搪塞:“我的韧带过于娇气,不适合瑜伽。”


“没有什么线上理疗,郑先生。”阿云嘎不紧不慢地解释,“或许你没注意到,我们提供的是一整套服务。如果你想在巡演期间做理疗,我可以为你联系其他分店。”


“你能出外勤吗?”郑云龙无视对方的婉拒,天马行空地提出变本加厉的要求,“我会在宾馆里蒙着眼睛等你。”


“很抱歉,恐怕我们只能在这里见面。”


郑云龙见对方毫不动摇,便不再强求,重新窝回软椅中:“照你这么说,我就只能每周坐飞机回来一趟了。”


“我尊重你的选择。”阿云嘎答得谦和从容,他作为治疗师,自然无权干涉客户的决定,“也很乐意为你服务。”


话音刚落,计时器便发出提示音。郑云龙抿唇起身,从外套内袋中掏出名片摆在桌前,朝那扇屏风委屈地撇嘴:“看来我只能等你联系了?”


阿云嘎眉眼带笑,却透出些无奈:“如果不想失望,还是别留名片比较好。”


“我不会失望。”郑云龙忍俊不禁,在临走前装作吃疼地捂住心脏,“我会心碎。”


-


其实阿云嘎去看了郑云龙的演出,但他没有说。


平心而论,并不符合阿云嘎的一贯作风,确切来说应该是背道而驰。公司从未明文规定治疗师不得与客户私下接触,就像餐厅服务员不会提醒你“请勿食用碗筷”。显而易见,Alpha对治疗师而言就是个大麻烦。


他们会费尽心思追求你,直到你坠入爱河。他们会使你分心,降低你的工作热情,让你无法通过下个月的鉴定测试,然后被公司开除。没有足够的收入还贷,不出半年银行便会收走你的房子和车,你只能过着风餐露宿的日子,最终在今年冬天悲惨地死在街头。


“嘎子哥,你这也太夸张了。”傍晚的社区公园中,蔡程昱吸着从自动售货机买来的软包橙汁,看了眼身旁的阿云嘎。


阿云嘎身着棕褐色的V领毛衣,被夜风吹得脖颈发凉:“小孩子懂什么。”


“额,我懂……牵手不会怀孕?谈恋爱不会死人?”蔡程昱话音刚落便被阿云嘎作势踢了屁股,往前小跑两步,插着兜又挪回对方身旁嘿嘿一笑。


阿云嘎无奈地看了眼正傻笑的大男孩,白炽路灯在发丝表面映出一层亮白:“没正经。”


“欸?这你可就错怪我了。”蔡程昱无辜地眨眼,他腰杆笔挺、模样精神,任谁看都觉得是品学兼优的好小伙儿,“所以你昨晚看见他了?怎么样?”


阿云嘎答得敷衍:“能怎么样?人模人样。”


“我看不止吧。”蔡程昱继续吸橙汁,没几口盒内便发出见底的呼呼声,“你都想到为爱惨死街头了,怎么着也得是位帅哥吧。”


“我那是在教育你。”阿云嘎应了句便没再继续话题,昨晚的场景却浮现于脑海。


正如之前所说,他看剧向来坐前排,这回也不例外。他不仅喷了空气阻隔剂,还自作多情地选了前排大号,生怕对方真能认出自己般。当晚是末场,入座率得有近八成,前排坐得相对稀疏,池座却很满当。而阿云嘎感觉自己的目光,没有一刻离开过郑云龙。


聚光灯下,对方如同从书页中走出的角色,又好似栖身舞台的精灵,举手投足无需华裳衬托也足以令人心醉。他的声线低沉温醇,高亢时却极具爆发力,隐于空气阻隔剂背后的那丝苦艾酒醉香热切地缠向观众席,释放出极强的感染力。


自信、专注、全情投入,酣畅淋漓的表演令阿云嘎不禁回想两人往日的对话,这才发现对方在轻描淡写间隐去了许多他理应知道的重要讯息,例如自己是位再出色不过的表演者。


在理疗室中,郑云龙略显疏懒,言语间总带着些桀骜不驯,点到为止、不显轻浮。此刻的他却与往日截然不同,无处发泄的情感好似在体内拥挤穿梭,任凭谁对上这含情的眼眸都为他驻足,献上呼吸去解读那繁复晦涩的篇章。


当阿云嘎正视对方才华的那刻,两人的距离却被无可避免地拉远。可他又为何要在意呢?郑云龙本就是他的客户,是自己越过那条红线,耐不住去窥探更多。而打破原则的代价则是那瞬间漏拍的心跳,以及站在原地守望那渐行渐远的背影。


-


来到巡演的城市,郑云龙被安排在剧组合租的复式房。即使是演出过数十场的剧,他们依旧从早在南区的艺术中心排练到傍晚。刘令飞有新剧,无法参与本次巡演,郑云龙因此倍加关注自己的身体状况,生怕在关键时刻掉链子。


这座城市本不爱下雨,今晚却让他们走了运。近郊比市中更凉些,郑云龙裹着卫衣一路从小区门口跑到公寓,进门便受寒地打了个喷嚏,片刻不敢耽搁地脱去衣物跑去浴室。


将一身的湿冷与疲倦冲刷殆尽,他端着姜茶走进卧室,伸手拎起那件夹绒卫衣,却隐隐听到口袋中传来手机振动的“嗡嗡”声。


来电显示是串短号,郑云龙总先入为主地认为这是骚扰电话,此刻却不知为何没有挂断,而是将其贴到耳侧:“喂?”


“郑先生。”对面温润沉稳的轻唤即使经由电波过滤,依旧令郑云龙的心跳一滞。


他忙着开口,却被姜茶烫了唇边,发出一串咳嗽:“咳咳!咳——嘎子?”


“……嗯。”其实阿云嘎并不习惯对方如此自来熟的称呼,犹豫半刻还是勉强应了下来,“感冒了?”


“没,没有。”郑云龙揉揉鼻子,将姜茶放回茶几,“被呛着了。”


“那边在下雨吧。”阿云嘎并未过多纠结于此,淡然的口吻将温情榨成平静的寒暄,“一场秋雨一场寒,明天还会降温呢。”


郑云龙斜倚在窗边,窗外雨打梧桐叶的低鸣,生出一丝裹着木香的清冷:“我以为你不会私下联系我。”


“这的确不是我的私人号码。”此时的阿云嘎正坐在慰藉所的茶水间中,手边摆着深红的座机,“就当是某种客户回访吧。”


“原来如此。”任凭对方如何解释,也挡不住郑云龙情不自禁地嘴角轻扬,“所以,回访的内容是?”


“……预祝明天的演出顺利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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