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咕——

【云次方/龙嘎】二流关系(13)

※准大学生龙×离异人妻嘎

※ABO,双重人格paro

※本作品纯属虚构,细节请勿考究



13、

阿云嘎从病房中睁眼,视线所及一片苍白,四周萦绕着药剂与消毒水混合的气味。明亮的晨光从镶嵌金属外栏的平开窗中穿过,伴随散开的纱帘在瓷砖地板中泛起交错的光斑。


还未能理清思绪,右侧便传来开门声,一位身着蓝色护士服的女人推着治疗车走进病房,见男人醒来后露出笑容:“咦?先生您醒了?头还疼吗?”


如梦初醒的阿云嘎四肢麻木沉重,想开口却感到喉咙如针扎般痛痒,数次无果只得轻轻摇头,任由那面容熟悉的女人触碰自己的额头。


“很好,烧退了些。”徐丽东标准的露齿笑,从托盘中拿出温度计,甩了甩后校对度数,让阿云嘎张口衔住,“我这就去找郑医生。”随即起身离开。


阿云嘎的目光从四周移向床尾,自己正躺在雪白柔软的床褥中,纤细青白的手腕从竖纹病号服袖口中伸出,尖长的滞留针刺入手背,将吊瓶中的透明液体不断送入体内。他尝试起身却感到下肢被冰凉长宽的皮带捆绑,根本无法挪动。


不安与惊慌油然而生,冷汗顺着脊梁渗出,令阿云嘎本能地妄想挣扎,却骤然听见皮鞋敲击地面的清脆响声,由远及近地从走廊传来。他扭头张望,却见门口出现一道再熟悉不过的身影。


那身着白大褂的男人身材颀长高大,一副黑框眼镜架在鼻梁,神情容貌已完全褪去少年时的青涩,沉稳从容的气质如同被嵌进两肋与蝴蝶骨般浑然天成。双眸满噙柔情来到阿云嘎的病床前,取下温度计查看:“先生,感觉好些了吗?”


“大龙,头……”阿云嘎感到眩晕疲乏,艰辛地吐出几个字回应,却更似在求救。


“头?头还难受?”郑云龙蹙起双眉,疑问地看向站在身旁的徐丽东。


徐丽东连忙解释:“刚才我问时先生摇头。我以为是不痛了,所以才来找您的。”


郑云龙将温度计放回托盘,与错愕的阿云嘎对视片刻后,心知肚明地露出笑容:“……看来是先生又在撒娇,想让我喂药呢。”说罢便将病床摇起。


药?什么药?阿云嘎心生不安,目光本能地扫向治疗车中的红色药瓶,却见郑云龙已经伸手拿起药瓶,从中抖出几枚大脑形状的粉色药丸。药丸在医生的掌心如有生命般蠕动抽搐。吓得阿云嘎连忙摇头:“唔……不!咳咳……”


“欸?怎么又不听话了?”郑云龙依旧面带笑容,眼中却闪过一丝凉意,“先生您正在接受治疗,不吃药怎么可以?”说罢便猝然掐住阿云嘎的下颌,想将那药塞入对方被迫张开的口中。


“不!——”出于本能,阿云嘎声线嘶哑地挣扎,恐惧从胸膛涌向麻痒钻心的喉管。他想推拒,却感觉手臂好似千斤重般,被郑云龙毫不留情地握住手背,滞留针好似从中撬破血管般疼得阿云嘎牙根发麻。


“先生要听话,这样大龙才会和您永远在一起呢。”


郑云龙将药塞入男人口中,那些畸形的药丸带着湿滑腥臭,好似长了脚般顺着牙床往软腭爬去。阿云嘎涌起一瞬强烈的干呕欲,本能地收紧喉咙,却感觉扁桃腺好似被细密的利刃划伤,不断传来血腥的铁锈味。而郑云龙那温润醇厚的嗓音从耳畔传来,让他从头皮麻到脚趾:“毕竟谁也不愿意在疯子身上浪费时间,您说是吧?”


-


“啊!!”阿云嘎从黑暗中惊起,脑中是萦绕不去的惊骇胆寒,冷汗濡湿他的刘海,待双目逐渐适应环境后,这才确认正身处自己的卧室。


他不由自主地深呼吸,妄图有增量的呼吸来驱散内心的恐惧,睫毛不断颤抖,头颅表层更是一阵阵发麻。阿云嘎尝试让自己冷静,却怎么也无法做到,反复过量的呼吸令心脏悸动难安,指尖颤抖地紧抓睡衣,仿佛要将前襟揉入胸膛般捶打。


方才梦境中的片段与郑云龙淡漠疏离的眼神勾起他极强的不安,阿云嘎在好一阵后才逐渐平复,尝试喊嘎子出来谈心:“嘎子,你在吗?”


回应他的是一片死寂,并非日常的静谧,而是愈发冰凉透骨。阿云嘎在略微等待后继续尝试叫唤:“……嘎子?”


不,不会这样。十数年来,无论是被梦魇惊醒、遭遇不快想找人抱怨,亦或是发现对方闯祸后兴师问罪,甚至只是想闲聊,嘎子从来不会放自己鸽子。而此时,阿云嘎却根本……无法感知对方。


寂寥与无助迅速掺入那股原有的惊惧,变本加厉地无情宰割阿云嘎的精神,令他在短短几秒间眼泪肆意流淌,尝试几次叫唤后,声线也愈发不受控制:“嘎子!你在哪儿!”


阿云嘎歇斯底里地尖叫,好似置身于无穷无尽的黑暗,孤独好似两把钢刃,刨去皮肉将那渗血的骨髓化于陈冰之中:“嘎子!嘎子!!”


-


“嗬——!”阿云嘎倒在冰凉的木质地板中,睁眼时瞬间挤出短促的吸气尖啸,好似骤然清醒的溺水者。


“嘶……”还未来得及喘息,那来自于现实的真实痛楚便从肘间膝盖源源不断地传向脊背,疼得他不禁眼眶泛红地呲牙。耳畔传来步履急促的拖鞋声,随即便听见少年满含错愕的惊呼:“您没事吧!”下一秒阿云嘎便被郑云龙温暖的体温包裹,清新温醇的Alpha信息素自然而然地抚慰起他的神经。


“都说让您穿拖鞋,怎么这么不小心啊?哪里摔着了?”郑云龙被吓得不轻,担忧的目光在对方面前来回扫视,抬起阿云嘎的胳膊去检查那泛起的红肿,“痛不痛啊?”


“没什么。”阿云嘎微微定神,被少年抱在怀中,眼神疑惑地环视四周,发现自己正站在餐桌旁,“我这是……?”


“先生起床说要做早餐,还让我在里面等着。”郑云龙不暇思索地回复,查看伤势后见阿云嘎一脸茫然,不禁抿唇迟疑,略带无奈地开口打趣:“……你看?果真先生不能离了我,做什么都还得靠我掺着呢。”


阿云嘎没好气地推了推傻笑的少年:“没大没小的。”视线移向摆在桌前的白粥和炒蛋,厨房灶台中的不锈钢蒸锅还冒着白气。


“嗯?昨晚先生可不是这态度呢。”郑云龙无所谓地耸肩,低头向阿云嘎的手肘呼气后轻吻,酥麻的触感惹得对方耳根发烫。


“……说什么乱七八糟的。”阿云嘎被郑云龙扶到餐桌旁坐下,难为情地抱怨。昨天是七夕,自己在下班后的确与少年度过了美好的一夜。无论用自己的标准衡量,还是以嘎子的标准衡量。


郑云龙从厨房的蒸锅中端出一盘水煎包,摆上餐桌后抄起筷子尝了口炒蛋,惊喜地称赞道:“先生厨艺真好,看来说平时不下厨都只是谦虚呢。”随即在旁蹲身,小心翼翼地卷起男人的睡衣裤腿。


“还行吧。”已摸清情况的阿云嘎回答得心虚,本能地缩腿却感到膝头胀痛,原来是方才摔倒不慎磕破了皮,鲜血从乌青的伤口下溢出。


少年向男人讨了药箱,为对方消毒上药。阿云嘎的小腿细长,腿肚白皙柔软,清瘦的身形令他的骨节明显却并不违和,反倒显出男性应有的矫健肌理。郑云龙上药时很注意力道,阿云嘎也不娇气,一来二去很快便为伤口做了基础护理。


待阿云嘎准备起身时,却被郑云龙叫住:“等下。”随后,便见对方从卧室中拿来他丢在床边的拖鞋,摆在自己面前,“你先把鞋穿上,别又摔着了。”


“知道了。又不是小孩子……”阿云嘎在对方的注视下穿好鞋,总感觉自己像小孩似的被人照顾,心里怪不自在的。再抬头时却发现郑云龙的脸近在咫尺,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对方啄了唇瓣:“先生当然不能是小孩,不然我罪过可就大了。”


阿云嘎微怔,见少年似笑非笑,片刻才察觉言下之意,不由得红着耳尖轻斥:“无聊,我看你是今天流氓话说得没完——”随即便被少年再次吻住。


无论阿云嘎是否承认,郑云龙确实在无形间驱散了方才梦魇带来的惊惧与不安。可残留在脑中的梦境碎片却令他不禁贪恋起对方的温柔与爱慕,令分明能够点到为止的亲吻愈发缠绵悱恻。


“先生……”郑云龙在缠绵之际睁眼,却见阿云嘎正双臂搭在肩头,眼睑紧闭地与自己动情拥吻。修长的十指攀上男人的腰间与大腿,将对方从椅面托起,感受弥漫于空中的桃香泛起丝丝甜意。


阿云嘎极少索吻,也几乎不会在接吻时说话,只是偶尔吐出几声闷哼或轻喘。可每回内里都吻得极细致缱绻,哪怕呼吸的末梢也紧紧缠绕诉说不尽的浪漫与浓情蜜意,仿佛电影画面中历经艰难险阻最终重聚的恋人。


或许对他来说,接吻与性爱都更像是一类解压阀,能将他平时压抑心底的丰富情感与天真幻想如数倾诉。而郑云龙此刻似乎成为他的所有,无需言语便能使对方感受到这份情真意切。阿云嘎闭眼,沉浸于爱侣的拥吻,亦或是自我的烂漫,跟随少年的步伐挪动,最终沉入客厅的沙发之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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