咕咕——

【龙嘎】郑先生被羊袭击

※有钱人龙×模特嘎

※口胡,奇怪的婚后日常

※本作品纯属虚构,细节请勿考究


同系列见合集(剧情无关联)


-

就在今天,郑云龙在自家的后院里,被一只小羊袭击了。


当时他正窝在沙发中看晨间新闻,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落地窗传来“哒哒”的声响。郑云龙扭头,见后院里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羊正在用蹄子扒拉玻璃。这是他前不久和阿云嘎去锡林郭勒时带回来的。阿云嘎让他在小羊、骆驼和一头800公斤重的红牛间做选择——他选择了小羊,毋庸置疑。


小羊在他们家的院子里呆了两周,但郑云龙没怎么接触过它,这和阿云嘎不接触鸽子的原因很像。因为小羊的瞳孔是一条线,像投币口,而他不喜欢用现金。


那只小羊上肢立起,前蹄清脆地敲在玻璃上。郑云龙起身,打算去院子里看看情况。毕竟这只是只小羊,而羊总是很温顺,不是吗?于是他没怎么犹豫,就打开了玻璃门。


羊看看他,他看看羊。


除去那吓死人的双眼外,小羊确实很可爱。因此在来回一阵试探后,郑云龙抱起了那只小羊。小羊咩咩叫,抬头望自己。


郑云龙就跟逗小孩似的,说了句蠢话:“我要亲亲我的小羊羔。”然后他朝小羊发出“Mua”的一声,小羊没有反应。


“MUa!”他又做了一次,小羊还是没反应,只是看似无辜地望着他。


于是郑云龙真的亲了下去,然后他就被攻击了:“MUA——啊!!”


小羊就像一只粘了棉花的小导弹,“嗖!”地一下撞向他的鼻梁和下巴,然后在郑云龙惨叫的同时,挣扎着跳出他的双臂。


羊看看他,他看看羊。


羊走了,没有一丝歉意与悔过。它撅着那两团棉花似的小翘臀,一扭一扭地离开,好像在对郑云龙说活该,却好像连活该都懒得讲,非常slay。


郑云龙流了鼻血,他躺在沙发中养伤,用余光瞟见阿云嘎正穿得光鲜亮丽,从玻璃制的回转楼梯走下,皮鞋敲出清脆的“哒哒”声,听得他浑身难受。


郑云龙将刚才发生的事告诉了阿云嘎。阿云嘎一边喝着蔬果与蛋白粉混合的榨汁,一边玩手机。完全不在意丈夫方才受到的苦楚。


“你为什么都不安慰我?”郑先生很委屈。


阿云嘎看看他,他看看阿云嘎。


静默几秒后,阿云嘎开口:“我能怎么办?那可是只羊。羊这么温顺,它攻击你肯定是有道理的。”


这是什么受害者有罪论?郑云龙惊了,坐在明厨吧台的高脚凳前,鼻间还塞着两团棉花。


又是一阵沉默,阿云嘎再次开口:“你对它做什么了?”


“我……”郑云龙一阵支吾,咽了口唾沫道,“我亲了亲它。”


阿云嘎想了想:“你怎么亲的?张嘴了吗?”


郑云龙投出难以置信的目光:“我在你眼里有这么变态吗?这可是只羊。”


“我看你才是变态。”阿云嘎挑眉,抬手给了郑云龙的眉心一弹指,“如果你亲它的时候张嘴了,它会看见你的牙齿。”随即张口指了指自己的犬牙,“这两颗牙齿会让它知道你会吃肉,你知道吗?”


郑云龙不解:“所以呢?”


“所以你张口靠近它时,它会以为你想吃掉它。”阿云嘎轻描淡写地解释,“你让它害怕了,所以它攻击了你。”


这段话是这么的没道理,却又让人无法反驳。郑云龙摇头:“不,你真应该看看它当时的眼神,那绝不是在说‘我好害怕别吃我’,而是‘我是个冷血杀人狂,你是我的猎物’。”


“你是在试图说服我,我们的小羊里住着个查尔斯·李·雷?”阿云嘎神情复杂。


“是,它真的很危险。”郑云龙笃定,扭头看了眼正在后院里追蝴蝶玩的小羊羔,“而且很邪恶。善用纯真的外表,掩饰内心的冷漠与残忍……”


再回头时,阿云嘎已准备拎包出门:“今晚我有应酬,九点左右回来。张姐这两天回乡探亲,我叫她提前烧了些菜放在冰箱里。”


“等等,你是打算把我和它关在一起吗?”郑云龙每周工作40个小时,可不是为了和一只邪恶的小羊共度周末。


-


在郑云龙眼中,阿云嘎不爱他。


阿云嘎向来是个主次分明的人,做事有条不紊。郑云龙敢肯定,在阿云嘎眼中,工作是最重要的,其次是健身、护肤、打游戏、做蔬果汁、感叹自己老了、抱怨自己的肤质、学习垃圾分类、回忆自己职业生涯的辉煌时刻、思考阔腿裤是不是真的适合自己、睡前在手机里过一遍自己最满意的几张硬照……最后才是,我是不是该陪陪自己的丈夫了?


可我为什么要陪他呢?


哦,因为这样会显得我没那么自私。


郑云龙真是这样想的,他真的真的是这样想的,而且有充足的理由能证实这想法。比如现在,他的车后座上正窝着一只小羊,这就是最好的证据。


“嘿!你不是说今天不来了吗?”马佳开门,见郑云龙正牵着只小羊,站在自己家门口。


羊看看马佳,马佳看看羊。


“我去,这是……羊吗?”马佳惊了,刚想俯身去摸,便被郑云龙制止。


“别碰它,看到我的伤了吗?”郑云龙指着自己青紫一片的鼻梁,“就是它弄的。”


马佳眨了眨眼:“兄弟,你到底对它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?”


郑云龙牵着小羊进门:“你什么意思?”


“这可是只羊。羊这么温顺,它攻击你肯定是有道理的。”马佳从鞋柜里丢出一双拖鞋,伸手摸摸小羊软乎乎的小脑袋。


“没有理由,它就是个魔鬼。”郑云龙将拉绳递给马佳。羊看看他,他看看羊。


郑云龙知道,在很多时候真话听起来并不可信,就像没有人会相信一只小羊会无缘无故地袭击他。为什么人能分好坏,而羊一定是温顺的?这就是刻板印象。


人了解人,但人并不一定了解羊。他们了解羊的生长周期,吃什么能长得更快,但并不了解羊真实的性格和感情。当然,羊也不需要人类的理解,因为羊的烦恼自然会和羊说。


阿云嘎有着过人的预判意识,他总是在脑内预设好答案,再让郑云龙回答。他追求合理性,因为不合理的话绝大多数都是胡话。但阿云嘎往往会忽略很重要的一点,那就是人会干蠢事。所以当郑云龙干了蠢事后,他就不能再跟阿云嘎说实话了。


为什么?


因为阿云嘎从不相信他。


就像今天中午,他先找了马佳,把小羊放在他家里。然后俩人和几个兄弟约了出去打球,就在三个街区外的露天篮球场。他们打了一个多小时后坐在篮球场旁喝水休息,打算再打会儿就找家清吧坐坐。但不知为何,他们看街边的小孩踢毽子看入迷了。


郑云龙说了句:“我小时候踢这个特牛逼。”而这就是一系列事件的导火索。


他原以为只是随便一说,却没成想招来了马佳的回应:“是吗?我小学时运动会踢毽子拿过奖。”


“这么厉害?那我俩应该比比。”郑云龙将喝完的矿泉水瓶丢进垃圾桶,“赌钱吗?”


马佳看向身旁的龚子棋:“赌钱吗?”


“行啊。”龚子棋无所谓,顺着几人一问竟然全部同意。


看来任何的运动或游戏加上赌钱,都足以令人摩拳擦掌。于是几人回了马佳家,途中还去了趟体育用品店,买了三四个毽子。准备一较高下前,他们设定了规则:一次少于十个罚一杯、输掉比赛罚两杯。


这场游戏玩了很久,具体有多久郑云龙也记不大清。但这游戏就是个死循环,你踢得越多,失误就会越多。失误越多就会喝得越多,然后失误更多……直到最后,他窝在沙发中直接昏睡了过去。


待郑云龙醒来时,窗外一片漆黑,人倒成一片,好似经历一场小规模的黑帮械斗。而第一件涌进他脑海的事,便是——


我去,我是不是给羊喝酒了?


在郑云龙极有限的记忆中,自己似乎把酒杯递到小羊面前,小羊伸出舌尖舔舔,抬头磨蹭了下他的脸颊,然后咩咩叫。


酒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。郑云龙环顾四周,让大脑放空了几秒,却瞬间想起另一件事。他忙掏出手机查看时间,此刻已是凌晨1点47,屏幕中闪着33通未接来电和47条短信。


-


郑云龙吓惨了,并不完全是因为自己夜不归宿,而是即使说实话……也没人信啊!


“马佳,马佳!”郑云龙在黑暗中一个个摸脸,最后在卧室里找到马佳。心道还挺会享受,把客人撂在外面,自己回床上睡。


马佳起初是不想起的,但吊灯一开,不起也得起,好似被子弹射瞎双眼般,在床上扑腾:“哎哟!——老铁,你干啥啊!”


“我死了。”郑云龙满头乱发地一屁股坐到床边,把手机屏幕怼到对方眼前,“你为什么不叫醒我?”


“我自己都睡死了,怎么叫你?”马佳在床上挺尸冷静了会儿,看向郑云龙,“别慌回电话,先看看短信。”


“还用看吗?你觉得他会发什么?‘宝贝,怎么还不回家?’、‘没关系,我理解你,这阵子辛苦了,多放松下’、‘记得早点睡,晚睡对身体不好哒’……外加40多条‘晚安亲爱的’和‘我爱你’?”郑云龙学着阿云嘎的模样,在马佳床前一通摇头晃脑。


马佳心想如果把这段录下来,保准两人得离婚。但不得不承认郑云龙学得还真有几分神韵:“……额,但你总得看下事态的严重程度吧?


郑云龙一想也是,颤颤巍巍地点开微信对话框。就像前面所提的那般,阿云嘎擅长脑补,总是预设好答案再问郑云龙。此刻,这种偏好更体现得淋漓尽致,因为没过几条他就已经在对话框里自说自话起来——


「你去哪儿了?怎么不在家?」

「怎么不接电话?」

……


「郑云龙!你去哪儿你倒是接个电话啊?」

「我的羊呢!你把我的羊怎么了!」

「我就知道你去了那个派对,鬼才信你为我推掉了。你行,你真行!」

……


「郑先生,你可真他娘的乐不思蜀,吐死了没人回家照顾你!」

「不对,你没家,温柔乡才是你的家!宾馆的床软不软,大不大!」

「我要给那三个小碧池每人包个大红包,他们算是帮我脱离苦海了!」

……


「别回来了,我叫了人来换锁,明早六点就到。」

「你直接混一个周末吧!宾馆地址发我,等着见离婚律师吧你!」

「生日那辆法拉利FXX我签给拍卖行了!老子真是瞎了眼,想送你这么好的礼物!」

……


“哇,嘎子挺器重你啊,觉得你能一次来三个呢。”马佳说到一半就快笑晕了,伸着大拇指直赞龙哥牛逼。


郑云龙的拇指也在颤,尤其是看到“法拉利FXX”时,简直是心如刀绞。后悔之余,也不知阿云嘎到底是刷了他俩谁的卡:“……咋整?”


马佳是直肠子:“还能咋整,回家认错呗。”


“怎么认错,什么理由?”郑云龙是真慌,幸亏微信没有已读功能,不然他现在已经死了一回了。以他对阿云嘎的了解,对方现在绝对没睡,说不定正端着枪等他回来呢。


“额,实话实说?”马佳看了眼郑云龙。


郑云龙满脸问号,盯着马佳像是看神经病:“……你告诉我怎么实话实说?说我去你家踢毽子,然后睡过头了?谁信?你会信啊?”


马佳沉默了,即使这是真相,但确实不可信。在静默半晌后,他继续开口:“那怎么办,你不会想撒谎——”


“婚姻可以没有爱,没有性,但不能没有谎言。”郑云龙满脸高深莫测,在思索片刻后抬头,手在半空中比划,“这样,我开车去撞树,然后你叫救护车。到了医院你再拍个病房图,说我昏迷很久后终于醒来了。”


马佳满脸问号,盯着郑云龙像是看神经病:“……这就是你编出来的理由?”


“是啊。”郑云龙理所当然,“你觉得怎么样?”


很不怎么样。马佳抿唇,往客厅看了眼:“对了,你的羊去哪里了?”


郑云龙心中一紧。对啊!羊去哪里了!两人面面相觑,随即在公寓里一顿狂找,却根本没看见羊的踪影。然而防盗门却打开了一条缝,看得郑云龙头皮发炸。死了,羊丢了,罪加一等!这下他死惨了。


正当他绝望之际,自己的思维却好似回光返照了般,开始疯狂搜索各种想法,以避免自己的人生轨迹从此会出现巨大的转变。


谢天谢地,他想到了——


-


“郑云龙!你还敢回来!看我不弄死你!”


阿云嘎听见开门声,端着把自制散弹枪就跑了出来。他在内蒙边境长大可不是只会骑马放羊,今天就让郑云龙见识下他造枪、射击、用氢氟酸化尸的本领!


马佳满脸惊恐,幸亏他在投身篮球事业前练过一阵子射击,不然盯着这黑洞洞的枪口,他准得晕过去:“额,嘎子嘎子,是我!你别冲动!”


“啊?……佳哥,怎么是你呀?”


比起那枪口,更让马佳害怕的是阿云嘎如人格分裂般瞬间变化的声线,但此时此刻,他只能干笑:“哈哈,嘎子。我来送大龙回家的。”


“是吗?谢谢你。”阿云嘎将方才移下的枪口又再次端起,露出和善的笑容,“他现在在哪里呢?”


“额——”马佳咽了口唾沫,回头看向大门外的郑云龙。


郑云龙头上绑着纱布,“气若游丝”地低头挪进屋,绕过马佳瞥了眼阿云嘎手中的枪:“放轻松,持枪牧羊女。”随即瘫坐在沙发上,一副虚弱的模样。


“怎么回事?”阿云嘎被郑云龙精湛的演技唬住,在沉默半晌后,满脸疑问地看向马佳,“他怎么了?”


马佳咳嗽一声解释:“额,大龙他……他下午来找我打球,后来去我家喝了两杯。他不是有只羊吗?他自己喝了点,又给羊喂了点。结果羊就亢奋了,突然把他撞倒了……”


“我头磕着餐桌脚了,他们让我进去躺会儿,没想到一醒来就凌晨了。”郑云龙看看枪,阿云嘎看看他,心里一横还是把人扯到跟前抱住腰,暗道这腰有多软,心就有多狠。


阿云嘎把枪放下,却没丢,右手单拎左手去碰对方脑后,还真有个包:“那羊呢?”


“嘶——”郑云龙可怜巴巴望着对方,他发出嘶气声可不是假的,毕竟这包可是半小时前被马佳用CBA MVP奖杯砸出来的,“趁乱跑了……”


“什么?!”


“嘎子,我头好难受,我好想你……”郑云龙完全没给对方时间消化讯息,头往平坦柔软的腹部一埋,泪花不靠眼药水都能瞬间溢出,“被砸到真的好痛,我觉得自己快死了,但当时的脑子里就只有你,我真的很后悔没有在家里乖乖等你……”


男人需要为婚姻付出多少尊严?看郑云龙就知道了。马佳耸肩,只感觉对方真是不容易,却还是忍着恶心尽到了兄弟的职责:“……是,我都听他说梦话了。”


“真的吗?”阿云嘎看向马佳,郑云龙撒泼打滚他见多了,相形之下马佳反而更可信。


马佳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:“真的,是真的。”


阿云嘎眨了眨眼:“他说什么了?”


马佳看看郑云龙,郑云龙看看阿云嘎,阿云嘎看看马佳。


马佳感觉这比当众脱裤子还羞耻,虽说他和郑云龙提前演练过,但北京大老爷们儿连句稀罕都说不出口更别说——


“宝贝,我好想你,别不要我……之类的吧?”


屋内气氛相当诡异,马佳真觉得自己为兄弟两肋插刀,仁至义尽了。低头看了下表后打着马虎眼就想遁:“那啥……嘎子,我先走了,就不打扰你俩了。”


阿云嘎半信半疑,却还是感谢对方连夜把人送回来,只可惜现在这情况确实没法劝人留下休息:“辛苦你了,要不……我冰箱里还有点榨汁,你拿去喝?”


“不了不了,家里有家里有!”马佳连连摆手,他尝过玩意儿实在太难喝了,只要喝过一口,就打心眼里敬佩阿云嘎是条汉子。


待马佳走后,阿云嘎才低头揪了把郑云龙的脸蛋。


“嘎子,我好爱你,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你了。”此时的郑云龙正一副快哭到晕厥的模样,泪汪汪的桃花眼盯得人心都快化了,“你发的那些短信,让我好害怕,别不要我……”


阿云嘎咂嘴,看着心疼,却又拉不下面子说自己错怪了对方:“……那不都是气话吗?”


“呜!……”郑云龙再次埋头,装得委屈又说不出口,整场表演熟练得让人心疼,“小羊丢了,对不起……”


阿云嘎叹了口气安慰:“没事,能找回来的。”


“嗯嗯,一定能找回来……”其实羊能不能回来,郑云龙真的无所谓,“呜,嘎子。”


“怎么?”


“那辆法拉利,你真签走了?……”


-


两天后的早晨,郑云龙正窝在沙发中看晨间新闻,突然听到不远处的落地窗传来“哒哒”的声响。他扭头,见后院里那只通体雪白的小羊正在用蹄子扒拉玻璃。小羊上肢立起,前蹄清脆地敲在玻璃上。郑云龙心中一紧,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连忙起身查看情况。


羊看看他,他看看羊。


郑云龙咽了口唾沫,想回头叫阿云嘎,却想起对方昨晚出发去欧洲了。


羊看看他,他看看羊。


在经过一场激烈的思想斗争后,郑云龙打开了玻璃门。小羊来到他脚边,突然发出了浑厚的男低音:


“蠢货,还不快感谢我?”


END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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